陆生却恍如惊醒一般,往后躲去。
目光错落间,显出几分慌乱。
“我无事。”
陆娴的臂膀悬在半空,停了半晌。
她生得与陆生有四成相似,举手投足间,自带着股冷冽的气质。
但见她挑眉道:“不是你,那定是旁人了。”
这话说得笃定,听得陆生一愣。
俄而,他轻点头道:“是一个朋友。”
是朋友还这般慌乱,可不是他的作风。
陆娴自知其中定有猫腻,眼中泛起了兴味,长长地“哦”了声,接着话音陡转:“男的女的?”
陆生静静地回望过来,没有再开口。
到底是自家人,只需一个眼神便读懂了其中的意思,陆娴不紧不慢地垂下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往唇边送去。
眼中盛满了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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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伶仃的灯豆透过窗户,向外散发着融融的暖光。
姜离端坐于木桌后,面前是一摞沾满墨痕的纸,手中拿的是小号毛笔,下笔颤颤巍巍,如有恶疾。
是以,她终于省得陆生话里的意思。
惩罚终归是惩罚,总得叫人付出些代价。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亏得她识得字,不然,当真不知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