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抬手抚着心口,惊魂未定地接过水壶, 侧过头瞥了眼姜离,视线不由得被定住,半晌后, 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姐姐,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姜离目光坚定, 语气硬得好似块顽石。
福临微微愣怔。
他见过日落时分的晚霞,曾为其绚丽绯红而惊叹,不承想,有朝一日会在旁人的脸上见到此种浓烈的色彩。
比之师父,如今的姜姐姐倒更像是那个醉酒之人。
到底是姜姐姐目光冷静,遏回了他心底的疑问。
又或许是屋里昏暗,看花眼了也未可知?如此说服自己,福临摇了摇脑袋,移开视线:“无……无事。”
重新将师父扶坐起来,唤醒后喂了些醒酒汤,福临松了口气,这才由着他躺下休息。
而姜离垂首立于一旁,眼观鼻子鼻观心,安静得宛如一尊石雕。
待福临将被角掖好,擦去额头的汗直起身,回身向姜离拱手道:“今夜有劳姐姐费心,天不早了,姐姐快回去休息罢。”
姜离回过神来,冲对方点了点头,与之辞别。
回了自个儿房中,栓好门闩,姜离转过身行了几步,挨着桌子坐下。
不知是夏夜燥热,亦或是屋里不透气的原因,只觉得周身热意蒸腾,脸颊滚烫。
捂着脸平复片刻,姜离方松开手,低下头,扯过袖子细细闻起来。
衣袖之上,乃至衣襟间,竟残留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
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那方狭窄空间中的旖旎景象,一颗心陡然炸开,姜离再难强装冷静,垂下头,趴在桌上哀嚎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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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亦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