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点头应了声,在几道刀子般的视线中,轻声道:“秉笔让我与他同乘一车,给我点心吃、给我水喝,还给我话本子看,嗯……还将床榻让了出来,他自己睡了地上。”
几道锋利的视线多了分迷惘的意味。
她边思索边继续补充道:“还将活都揽了下来,只叫我歇着。”
空气静了一瞬。
俄顷,阮箬昭轻咳一声,敛去眼底的锋芒,重新恢复往常温煦模样,笑道:“照你说的这般,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姜离下意识便点头应道:“是啊……”
月娥与闵兰的目光在她们两人间来回逡巡,终于读懂了小主话里的意思,倒吸一口凉气。
“坏了,姜妮子这是叫人给看上了?”月娥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她道那宦官为何唯独只带姜妮子一人出宫呢,原是野心昭彰,对这傻丫头图谋不轨。
闵兰亦惊愕道:“陆秉笔和姜妮子结为对食了?”
她更是个语出惊人的。
姜离只觉得额上出了一层热汗,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便去擦,雪竹却不放过她,俯下身来,钳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丫头,你可想清楚了,他虽生了副好皮相,可终究是个宦官,以后若是想反悔,可没有余地了。”
姜离笑得比哭还难看。
早知会叫人发现,方才那些话她就烂肚子里了。
“行了,你们别吓她了。”阮箬昭轻声打断,目光落在小姑娘绯红的脸颊上,心中了然大半,淡淡道:“这终究是她的私事,由不得我们干涉。”
主子都发话了,也没有再紧追不舍的道理。
雪竹轻叹了一口气,松开手站直了身,不由得暗自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