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报复他往日的傲慢一般,欺凌和压迫全都压在他的身上。
他也想过反抗,但反抗只会引来更猛烈的愤怒,久而久之,他也只能像这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没被赶出嫡系、赶出纯尽峰都是因为师尊在乎其“仁”的名声。
纵使如此,他也有两年再也未曾见过付询一面了,若不是平日里还有师姐照拂着,他……
一想到这里,季星成的眼中划过仇恨与痛苦。
他深深地埋下脑袋,将自己缩成一团,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喂,你怎么还这么傻,等着人打你?”
没等到肢体上的暴力,只等到了少女轻飘飘的“言语暴力”。
这一句话把他带回了当初学堂里的那个上午。
他缓缓地抬起头,以防扯到身上的伤口。
“你干什么,等着我打你?还是要我扶你?你身上有点脏,可以自己站起来吗?”
孟易觉扭着眉头看着他,怀里趴着一只小小的白狐。
“抱歉。”
季星成低声道了歉,又自己强撑着站了起来。
“身上都是伤啊,步思帷没给你疗伤的药?”
“诶?”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在惊讶为什么孟易觉理所当然地认为步思帷会给自己药物,然后闷闷地说:
“给了,但是每次伤没好透就又会被打,而且师姐也不能找我找的太频繁,不然……”
“啊……”
孟易觉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但却格外瘦弱的人,除了那张脸上还残留一点以前季星成五官的模样以外,哪里都和以前那个武痴一般的边境少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