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觉的目光再没能从那一潭不似实物的血池上挪开。
半晌,她才用干涩的嗓子说道:
“……那是,梁旅落的东西吗?”
她记得这潭血池,她当然记得这潭血池,她怎么可能忘记百年前的一日,她在这潭血池旁目睹了最后一只吞海白虎的消亡、目睹了鹰隼的执着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的疯狂。
这潭血池……它,怎么会出现在步思帷的宫殿之中?
“我想……或许是吧,我在明烛城……我说的是原来的那个明烛城的地底找到了它。”
在“是这样吗”这句回应脱口而出之前,孟易觉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地一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步思帷。
原本如同人偶一样的人儿不明所以,稍微歪了歪脑袋:
“怎么了?”
孟易觉干咽了一下,慢慢地走近步思帷。
步思帷没有躲开,只是在她微凉的手指抚上略微颤抖了两下,面容覆上淡淡的一层粉色。
孟易觉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踮起脚尖,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这多少让步思帷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怎、怎么了?”
步思帷的眼神飘忽不定,几乎不敢直视孟易觉近在咫尺的眼睛,较之在地表之上时,平白多出了几分说不清的活力。
“你……突然会说话了?”
孟易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