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嗤笑一声,果决地回屋,准备再次直面自己,证实许笠的无端猜测有多么滑稽可笑。

可是,当他回去的时候,阖上门的那一刹那。

万籁俱寂,心也跟着静了。

屋内,只有江洛瑶清浅的呼吸声,和他一人的行步声。

盛玦静默地瞧着榻上之人的睡颜,突然就忘记自己是怎么把人抱回来的了。

他无声垂目,有些不解。

他从未亲近过什么人,别说抱,就连牵手或是贴近都会下意识地反感,所以……自己当时是如何办到的?

或许是方才吹了晚风,一腔怒气也跟着凉了,也或许是那时情绪上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总之人已经抱过了,甚至还不小心触碰了片刻她的面颊,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盛玦止步在榻前,心中多了一分莫名的滋味。

此刻,若是要他再抱,却失了那个勇气。

·

江洛瑶睡醒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人就是榻边的摄政王。

她当时似乎是被劈晕的,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像是久睡一场,大梦三生,她双目迷离,艰难地看清了面前之人。

那是一副俊美无俦的冷峻面孔,像是不化的寒冰,屋内烛火昏暗,依稀只能看清他面部凌厉的线条。

江洛瑶不怕他生气,但是怕他不辨喜怒。

因为对方生气的时候,是生动可接近的,会让她觉得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但是当他眼眸幽遂没有表情的时候,对方那强大骇人的气场便会尽数显露,像极了传说中暴戾嗜血的坏种。

由于初睡醒,江洛瑶的神魂都还没完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