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像寻常夫妻那样,他不会再有什么贵妃,只会爱护她一个人,和她相守到老。

“阿灼,你这几百年都去哪儿了?”想到奈何桥边的风,程祯肩膀微微瑟缩了下,语气中不由带了点儿委屈。

女人这才抬眼看向他,她一袭明制宫装,鬓边簪着一朵茉莉花簪,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凌乱了些,有几缕碎发飘至身前。

她面容平静,只是看着他道:“如今我不叫周灼,我叫——温明明。”

她放在脖子上的手缓缓下落,垂在身侧,眸光坚定。

听到她的话,程祯略略一震。

不叫……周灼?

温明明?

“你……”他有些不解,随即又笑问:“‘明’,可是我大明的‘明’?”

听到他的话,温明明哂笑一声,大明早已不在,他便是想起了一切,也还觉得自己是那个崇祯皇帝。

她别开目光,看向暗沉沉的黑夜,声音散在风中,挟着一抹凉意。

“叫明明,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不要再爱上那样的人。”不要爱上逼你去死的人,不要爱上那样懦弱得只会逃避的人……

程祯闻言,身子不由一颤,有些摇摇欲坠。

他怎么也没想到,再见到他的皇后,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你、在怪我吗?”他问。

她抬头看着他,那双盈盈若秋水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她说:“自缢,很疼的……”

温明明说这话时,只觉脖颈有些发热,似乎又是那红痕在隐隐作痛。

三百年了……她没有一刻忘记那日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