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旁人仅看他的外表,永远想不到的事。
又例如,他从小过得清寒,底子不好,身体向来比常人更凉些。而她是通身炙热的迦楼罗,触碰他的肌肤时,是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暖意的。
更遑论,他是性子柔软,不害怕她,敢亲近她,但不是不知廉耻。
有些话,有些事,过犹不及。
妖物再怎么挖空心思,竭尽所能去捏出那个样子来,骨子里的东西,终究是学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
她凝神看了看那伏在地上喘息的男子。
她方才有意不杀他,只一剑劈中了他肩头,他此刻捂着伤处,疼痛难忍,从指缝间汩汩地淌出鲜红色来。
乍一看像血,但其实不是。
那种液体更黏稠一些,且很快就不再往外涌了,而是凝结起来,护在伤口处,反倒像是在自行修复。
她那一剑,应当足够斩断他一臂,然而他现在已经能忍痛,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了。
手臂不能说是完好无损,但至少还留在原处。
她不由大感有趣。
“你是什么东西?”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她看不出来的妖物。
男子跌跌撞撞起身,脸色极白,显然也是重伤。
他的灵力已经维持不了阵法。
四周的灯影迷阵全消散了,两人又重新站在花楼的连廊上。不远处甚至有妖魔,在巧笑着拉扯醉酒的客人,而全然没有发现此间异样。
他望着梵音,笑得有些发苦。
“区区小妖,贱名不配污了尊耳。我已经输了,要杀要剐,并无怨言。”
“你很急着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