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盈握紧了手。
不出她意料,是江生岭做的手脚到了。
皇帝下令将她的哥哥奉入贤良祠,由知府为首,主持迁坟回京的事宜,纪盈协从,领棺回京。
她听着那旨意,叩地恍惚。
这一日已够焦头烂额了,陈怀回府时浅睡了一阵,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猛然醒转。
纪盈跟知府商议完事回来,还以为他睡着,他醒转时的眼神戒备警觉,发觉是她后才缓和下来。
“迁坟的事你知道了?”纪盈坐到床边。
“听说了,”陈怀脸色恢复了些,握住她的手,“你先暂时离开也好,过不了几日我要带人去巡查军营,这次的事总要平息下来。”
走了,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陈怀,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她盯着他,想着有些话再不问出口就迟了,便直接道,“我哥哥的死和安越平的死,是否一样?”
陈怀的手微顿,难得地躲闪了她的目光:“你怎会如此想?”
“我不该想吗?我哥哥守城而死,可为何救援断绝,为何困守孤城。从前父亲说战事千变万化一切都是寻常,可如今看着安越平这样死,我不敢信了。”
他重新对上她的眼,想着这段日子她总心事重重,或许是勾起了从前的伤心事。
“我向你担保,纪将军是堂堂正正战死。”他坚定说出这句话。
她松懈了神情,这样的答案就足够了。她的哥哥不是安越平,是从小天之骄子狂傲惯了的人,他不会自己寻死的。
可若死得也是这般憋屈,她实在不敢想。
“给你做了五双鞋,”她将泪意忍了回去,从卧房柜子里取出一双来,“你鞋坏得快,这五双鞋总能撑三个月。”
“三个月也够你从京城回来了。”陈怀接过试了试,而后看她又失神,拉她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