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盈搁下笔扶了扶发簪,而后眨眼看喜雁,喜雁道了声“好看”,她便收了眼神。
“那便让膳房把晚膳备好。”纪盈道。
管家又行礼:“还多几副碗筷……”
她疑惑皱眉。
马蹄声近了,她先往正门去,见到陈怀翻身下马,脸上刚多了几分笑意,却见到另一匹白马停在了府门前,灰白裘衣下的面容清寒静远,马鞭轻放,举止温和。
江生岭。
她藏在袖下的手捏紧。
纪盈看着桌上四个男人,站在一旁半晌没说话。
知府和沈潇远也赶到了,只是他们两个兴高采烈地以为来迎京城的巡使,一头撞进来才发现这位巡使和陈怀脸上都带着伤。
“不打不相识。”江生岭浅笑举杯,毕竟是二十多年在京城练出来的喜怒不形于色。
谈话间纪盈才知道,江生岭率部在南边巡查工事,近日北上,昨日撞上了陈怀所部,夜色里探不清状况,两边就打起来了。
看起来都没讨到好处,两人脸上都带些肿。
“那我替夫君赔罪了。”纪盈按下陈怀的酒杯,自己先举了杯。
江生岭看着她又敛了眸。
“都是熟人,这么生分做什么,阿盈姐你也坐。”沈潇远干笑着张罗,一心想着怎么提早跑,却被纪盈揪着大腿,说了声“不许走”。
知府已经装肚子疼退席了,剩他们三个岂不是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