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锁她在怀里,不言不语。
半夜里她哭累了,加上数日劳顿,睡得深沉不醒。
陈怀轻叹一声后起了身,出了房间才往地牢里去。
自战事结束后,地牢里已经清净下来了,连看守的侍从都被陈怀调了出去,空荡的地下显得脚步声异常清明。
席连坐在刑架上,周遭并没有,他脚踩着木架,看向陈怀。
“他们会怎么做?”陈怀坐到他对面,掸了掸袍子,“铜矿一事,一旦查账,许多人都逃不掉。”
“账会出问题,”席连推断着,“我若是他们,现下就会准备一册假账,给自己脱罪,而你只要不管真假,闭嘴任他们胡来就好,别再固执要追查他们。”
“但罪行在,总要有罪人。”陈怀转过头看向血迹未散的石墙。
席连不语,半晌后望了望头顶:“能活就好,我这一生,求得就是个活字。”
往后半个多月里,倒说得上是风平浪静。
纪盈想去找简城的那个手下,却发现这俩做了坏事的人跑得比谁都快。
简城是大炎皇室幼子,从前跟着大炎人上过战场,但其实位尊而权轻,在国内也是胡闹惯了。他这个身份潜入沂川府,本是大事,但此时不好闹大,大炎那边儿来人送了钱财,又给京城递了解释,这在大炎朝中并没有官职却从小被骄纵的小王爷就被拎回去。
而至于他那手下,也是陈怀想找的那个间谍,本就是惜命的人,简城一出事,早跑没影了。
纪盈带人去追了二十天,在有消息的城池跑了一通,也没打听出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