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久安尚未回过神之时,他的胸前一紧,正是呼月涽单手抓住了他的前襟,久安无可奈何,顺着呼月涽的力道向上一跃,他抬腿越过了马头,面对面的跨坐在了呼月涽的身前。呼月涽坐定归位,双手攥紧了马缰,用力的向前做了一个俯身,将久安仰面朝天的压上了马背。
久安觉得耳边满是风声,睁大了眼睛望着身上的呼月涽,他背后是一片宽阔的星空。
又是这样,久安记起来了,这是他第二次上呼月涽的马背,而不知为何——两次,都别无二致的这么个架势。
呼月涽下颌紧绷成了锋利的棱角,一心驱马向前。整副身躯散发着热烘烘的气息,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汗味。身体随着马步起起伏伏,他的胸膛沉重的碾压在自己的胸膛。
久安抓紧了呼月涽的衣襟,烽火马蹄里,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只有他的心跳,自己的心跳,震动了耳朵:
“怦!——怦!——怦!——”
接着,一滴血落在了久安的唇边,顺着缝隙渗进了口中,他尝到了血的滋味,咸的,涩的,晕染开了腥味。
久安如梦初醒的骤然一惊,发现自己已经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呼月涽的锁骨间,在心口之上,咽喉之下的地方,他将匕首不偏不倚的钉了进去。
热血仿佛雨点,劈头盖脸的落在了久安的脸颊上。
呼月涽在难当的痛意里低头去看久安,他白皙的面容上,大大小小的砸了嫣红的血滴子,如同关外从不盛开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