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呼月涽的笑意渐渐隐去,换上了淡淡的样子,“你不是怕很多东西么?怎么不怕死?”
久安把头一扭,心头的那股劲儿还在,便义愤填膺道:“士可杀不可辱!”
呼月涽讥讽一笑,点头道:“这句话我知道,是你们中原人时常说的,不过……”呼月涽眼角藏着一点狡黠,“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是你们中原人说的。”呼月涽松开了久安的肩头,大掌一下下的轻拍着久安的脸蛋,好像一个个温柔的耳光,“你们中原人就爱这么自欺欺人。”他勾唇一笑,“我没说错吧,是这么说的吧?——自欺欺人?”随后,呼月涽慢慢的站了起来,“可我们夷人不同,天神在上,虚伪的话会让人折寿。”
久安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争辩道:“说得你们夷人多清高!云中丘那一次,你们不是也诈了我们一次么?!你们要折多少寿,照你们天神的折法,我们大殷也不用出兵了。”
呼月涽反问道:“那殷军诈了我北夷多少次?”
久安犹豫了一下,闪烁了一下眼神,小声道:“这……这是兵……兵不厌诈。”
呼月涽冷笑着哼了一声,“没错,沙场之上多行阴谋,我也一样……”他走近了久安,低声道:“可我已经对天神许下心愿,大夷攻占中原之日,便是我呼月涽永堕炼狱之时。”他高傲的一笑,“所以,我会不择手段。”
久安看向呼月涽,发现他身上的那股强势又不自觉的高涨了,久安一惊,原本陡然升起的气势也立刻低落了下去。
“骄图,你是怕背叛你的国家而蒙羞么?”
久安蹙眉,“永没有那样的时候,你多虑了。”
呼月涽站在他面前,将久安笼罩在他的阴影里,“骄图,我会带你走的。”
久安荒唐的一咧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