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壁堂微微一笑,风姿煞是动人,他温柔地说:“大哥,壁堂这次走了一趟商,总算明白这个中滋味,从前大哥走商必定辛苦,想来平素这缜密稳妥四个字,便是从这里来的。”
林壁楼不敢松懈地露出一点防备的笑,心里直打鼓,简直如坐针毡。
林壁堂还在笑,“大哥,不如,你让一回弟弟罢。”
林壁楼一听这话差点将杯子捏碎过去,“让”这个字来得蹊跷突然,叫他方寸大乱,让什么?怎么让?方才还好好地说着话,怎么这就夺权来了?
林壁亭眼光大亮,油腔滑调地说:“七弟,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林壁堂极是寻常地说道:“我想,这往后家中走商一事,便由我来也无不可。”
此话一出,满桌的寂静。
走商一事多是苦差事,不论有肥有缺,都能累出人满肚子心病来。林壁堂此番主动请缨,究竟动得什么脑筋。
林老爷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筷子,看向林壁堂,道:“你这主意倒叫人奇了怪了,按说吃苦不能吃上瘾啊。”
林壁堂一摇头,“爹,这苦,壁堂要请教过您,才敢去吃。”
林老爷摸着光洁的下巴,语重心长而又言辞肃然地说:“做爹的没有拦着儿子历练的道理,你要去,爹不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