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峥不解,便不接话。只是一边的陆宣凑过了脑袋,道:“再高再大也是死物,不及眼前的活人好看不是!”
久安被逗得笑了,但也不答话。
袁峥若有所思地扫了几眼久安侧脸的笑颜,当然以为他比城门要好看得多。不止是死物,恐怕在活物里,也鲜少有比久安好的。袁峥不知自己从何时觉得久安好看,而自从他觉得久安好看了之后,便是越看越好看,简直有些莫名其妙。他自恃不是没见过美人,也不是没尝过美人的滋味,从十四岁起,他也是开过眼界,见过世面的。可在他心里,却有这样的念头,美人常有,而久安不常有,物以稀贵,由此,久安比美人要珍贵。
不过这话,在袁峥心里,乃是上不得台面的话,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想想亦是不该,更别提说出来。
他又悄悄地睨了一眼久安,暗暗勾起了一点嘴角,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可不像他,能借着酒劲将那些私话说得光明正大。
久安这时也正好去看袁峥,一时间乃是结结实实地四目相对。
“七爷,真是世事无常。”久安忽地一笑。
袁峥问他,“怎么讲?”
久安犹自看向前方,压低了一点声音,“当初七爷在城门口骑马将我掀飞之时,断不曾想,有一日,你我能并肩从这里走出来罢。”
袁峥闻言,很轻很轻地一笑,随后故意冷言道:“是啊,断不曾想你命这般大,竟只是伤了腿。”
“七爷还想害了我的命不成?”久安佯装惊诧地问。
袁峥抬高下颌,“区区小命,我要它作甚?”
久安咧了咧嘴,露出一排牙齿。“七爷看不上我,那七爷要什么人的性命?”
袁峥单手收了收缰绳,淡声道:“呼月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