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揉了揉眼眶,将那些湿润都揉尽了,才心中稍安地将父母师父的信恭恭敬敬地叠好,放到贴身的荷包里。
他站起身,走向窗边。
抬手轻触墨绿的窗纱,指腹下描摹着精致的纹路。
他渐渐地蹙起了眉,指尖留恋着纱上的一双蝴蝶。
从秋到冬,又从冬临春,为何壁堂迟迟没有音信呢?是回扬州了?既是回去,为何又不予自己知晓?他素来办法多,肯定能想出通风报信的法子。
还有……他知道自己要出征了么?倘若知晓了,该是怎样一番情状?是不舍还是牵念?
久安将整只手掌贴上了窗纱,然后推开了窗户。
“呼——”
风雪一瞬扑上了久安的脸面,他鼻尖一凉,是冰雪化在了那里。
而待大殷宫的雪意化尽之时,开春的第一支榴花便从墙头大张旗鼓地绵延出了一缕芬芳。正元殿,极霄馆,乌玛台,在烁烁春光里,都震动起来。
赵羡领兵北上助阵乃是开春里的第一件头等大事。
两万精兵不比淳宁六年时候的八万大军,可亦不能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