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道儿上行了一会儿,便忍住勒马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他颤颤悠悠地下了马,因为下马的姿态尤其难看,是当初没学好。
久安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腿根,一边在牵着黑马往前走。
今日的日头倒不大,况又时辰尚早,便还有些凉风习习。久安顶着柔风,眯着眼睛,想着心事。他其实不擅想心事,想着想着,容易想偏了路子,所以,不一会儿,他拐了个弯儿,莫名地想起了马鞍袋子里的烧刀子。
掏出酒坛,取了塞子,久安试探着凑上鼻子闻了闻,酒味浓辣,果然冲得久安往后一缩脖子。
可下一刻,他却将嘴堵了上去,没头没脑地喝了一口。
第20章 误剖心事
狠辣的滋味滑过咽喉,让久安咳上了半天。咳完之后,又要生生地经受着劲道十足的余韵,冲得脑子一片空白。可就是这片空白,正中久安的下怀。
初初喝上一口,得缓上好长一阵子,可后来,他一口接着一口,越来越快。
久安没觉得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和林壁堂酿的比起来,这些连糟水都不如,可就是够辣,辣得够味儿,辣得他能什么都不用想。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呼着酒的气息,觉得自己和林壁堂之间,是想什么都没用,都没盼头,既然是多此一举,那干脆就别想了。
他从小酌变成了豪饮,走在郊外的马道上,牵马漫步,熏熏然,飘飘然。
忘乎所以地,他红着脸,开始胡言乱语了。
“还回……不回去呢?……可总要回……去的……反正宫选里,是挨不了一……局的……”摇了摇头,“可是回……去该怎……么办?……看壁堂娶亲……那还不如在这儿挨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