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壁堂上下打量他,又道:“不是伤了脑子,就是转性了?”末了他一笑,“殷都的风土难不成真比扬州的好?才几日,四宝不贪吃了,也不粘人了。”
这话说完,林壁堂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散了个干净。他伸出手,握住了久安的肩膀,忽地问了一句:“还是……真长大了?”
第19章 借酒浇愁
久安一愣,在“长大”二字上砸吧出了一点滋味,品味出了一点伤感。他想,岁月不饶人这话还是很有道理。林壁堂就是因为长大了,才会变,变得不是他一人所有。而自己也是因为长大了,脸皮才薄了一大圈,耍不了无赖,撒不了胡疯,千言万语心头绕,却不敢吐露分毫,只得一走千里。
久安抿着嘴唇,脸颊上用着力,即便难过,还是显出了两点梨涡。
“总是要长大的。”久安松了牙关,闷闷地说道。
林壁堂顺着他的肩膀,慢慢地下落,滑过了他整条手臂,捏住了他的手掌。他的手背又细又白,简直不像习武之人,可是另一面却有一道贯穿手心的茧,那是长年练鞭子留下的,他还告诉他,这条鞭子,叫做忆肠。
“看来还真是,懂道理了,都不说傻话了。”林壁堂捻着他的手掌,捻着他手心的茧,半晌,这样说道。
久安垂下眼睫,睫毛浓密,是一道伤怀的帘幕,遮住了他眼底的情长。
“我是傻。”
小时候,傻得要娶林壁堂,长大了,还是喜欢林壁堂,明知道他是个男人,他还是喜欢。这可不是傻得够劲儿么?
“在我面前傻,又无妨。”林壁堂低低地说道。
久安抬起眼睫,直直地望向他,“我在你面前傻,可不是让你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