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对着空墙轻叹一声, 紧了紧怀里的画像:“老姐,撑那么久辛苦你了。”
画中的江晚垂着眼,安静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江萤一手牵着甜甜,一手抱住画像, 在黏腻腥臭、异响不断的走廊里一步一步前行。
到达10级后,感知越发敏锐,此刻在她眼里, 整个走廊就是一条巨大的食道,缓缓蠕动着,随时准备吞噬自己。
一扇扇紧闭的门后有什么在窥视她,呼哈着贪婪的热气,垂涎欲滴。
又是它。
每扇门后都是有它, 披着完美的人皮, 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西装, 有的端坐、有的斜躺,微笑地、兴奋地、恶意地,用那双迷乱的眼瞳盯着她。
一瞬间,江萤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它一改之前的作风,不再试图抓住她、蹂躏她,而是以一种看戏的姿态,仿佛在等待她的某种蜕变。
汗水沿着鼻尖滴下,江萤再无法忍受它的视线,只好松开画像,感知立刻变得迟钝,便察觉不到门后的它了。
“呼……”她松了口气,看向错综变换的走廊,轻声问,“甜甜,你能让钟响吗?”
甜甜举起胖胳膊,用力晃了一下,“当——当——”的钟声立刻远远荡开。
很快,从某个方向传来青荷嘶哑的叫声。
江萤加快脚步,每当失去方向时,便用钟声定位青荷的所在,没多久便回到1011——丁齐的卧室前。
青荷果然还在那儿,好像生怕自己一离开,就再也找不回爱人的房间。
她一见到江萤就激动地浑身发抖:“快、快把钟给我!”
江萤皱眉,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青荷身上又长出许多肉块,肉里还蠕动着细小的节肢。
她的情况正在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