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吏为难道:“这,我若是假传消息,让家主知道了……”

楚忘川长剑出鞘,剑锋离他脖颈不过一尺:“知道又如何?”

文吏的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他抖着手,按楚忘川的要求传令,没敢多写半个字。

楚忘川干脆设了个结界,将他们全都关在里面,以免他们向外通风报信。

过了半个时辰,甲字部果然奉命而归。

他们看不到结界里的楚忘川,从他面前不远处走过。

不多不少,正好八人,与留影石中记录的一般无二。

为首之人正奇怪当值的文吏都去了哪里,就见侧面忽然踏出一人,正是他们出去找了许久的楚忘川。

他立刻想要给楚父传讯,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步入了结界之中。

这里自成一界,任何消息都传递不出去。

“少主这是何意?”他开口问道,声音嘶哑,如同沙砾。

楚忘川单手扶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嗓音淡漠:“我给你们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好说清楚,当时我父亲给你们下达的命令,有没有说要如何杀死……”

他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然而很快,他还是继续吐出了那个名字:“……殷无狩。”

“家主传达的命令是,”那为首之人开口道,“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楚忘川脖颈上的青筋跳动一下,他沉声道:“那你们为什么要选择火攻?”

“烧死,毒死,失血而死,力竭而死……少主认为,这些死法有何不同?”

为首之人似乎对他的提问感到奇怪,坦然道:“只要能达成家主的命令,任务就算成功了。我们下手的时候,自然是怎样方便,就怎样来。”

楚忘川与他对视,发现他眼中没有丝毫愧疚,亦没有被人寻仇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