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会让安城覆灭,甚至会撕开西洲的口子,将利益最大化。

——他确实会如韩岁岁所言。

但是又有些怅然:看得准,却未必全。

他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或许是因为,他很想让韩岁岁看到自己全部的、真实的一面,而不是只有温和的表象。

然而这个念头不过刚起,便听到韩岁岁说:“江随舟,你其实很坏的,对不对?那天在破庙里,你递给我符纸的时候,其实只是想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顺便结个善缘,但若是我死在那里,你也不会有片刻惋惜的,对不对?”

江随舟霍然抬头,他仔细盯着韩岁岁,观察她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心里如有针扎,痛得萎缩,却又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对,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然后呢?

然后你会怎么对我?

是舍弃,是冷漠,还是从此不见?

然而韩岁岁忽的又笑开:“但是你又很好,在你身边,我会觉得很安心,又很舒服,像泡在泉水里一样,那泉水温温的,冒着热气,却一点都不烫人,甚至还有一种香气。”

她在江随舟身边便是这样的感觉。

仔细想来,大约是从第一次翠花婶和应管事成亲的时候。

成亲,还有这种奇怪的效果吗?

她支着手臂思考,没注意到江随舟扭过了头,声音颇有些别扭:“你还想吃什么?”

她回过神来:“不是刚刚才吃过吗?”

江随舟:“……我是说,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