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道:“孙小侯爷,好好记着今日的教训,精力放在正事上,少起龌龊心思。你应该庆幸,你还有那么点用。”言毕,一刀扎在孙覃左臂,把它刺了穿。
高晴耸肩,“我只杀寇,不虐手下败将。”
谢忱上前,正想扎孙覃,被李凌冰喊住:“算了,伤得太重会死的。”
三人沉默。
李凌冰补一句:“我可不是妇人之仁。有些人就是一流血就死。他对我们还有用,不是吗?”
谢忱收刀。
“说得对。”严克把李凌冰抱上马,睨一摊烂泥般的孙覃,“博都察已经被你“救”走了。我们定州城见。请保重灵魂与身体,别都死了!”
两人骑着黑马消失在黑夜中。
高晴上白马,奔入夜中。
留给谢忱的只有那匹瘦驴。
算了,还不如自己的脚快。
谢忱如一朵云一般飘走了。
马邑堰之上漂浮着百来具鞑靼人的尸体,待天一亮,飘到定州城边,吓得洗衣服的定州民妇们跑去报官。鞑靼兵士们收了丁坝上的尸体,陈给守城将领看。
自然有鞑靼斥候探明中州之兵扎营在定州城外的马邑。守城将领是鞑靼人与中州人自由婚配生出的后代,并没有多想,因为他接到的上峰命令仍是与中州议和。
那些中州兵大概是来送亲的。
二大王博都察已到定州城——虽然是被抬进城中,但守城将领不敢多言。既然博都察没提起什么,他就装作不知道。反正再大大不过——不知者无罪——这是他姥姥告诉他的一句中州古话。
北境武卒在马邑又待了半月。
仍是没有潘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