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严克的囚车。
鞑靼的使臣来了,君侯只能身陷囹圄。
严克被关在笼子里,像只被人观赏的野兽,专供鞑靼人赏玩。鞑靼人的舌比毒蛇还谗,极尽恶言恶语,妄想勾起死敌之子的胆怯、愤怒或者疯癫。
严克若是显出一丝半点胆怯,正中鞑靼人的下怀。
他们正等着中州男儿折骨。
但,严克不是这样的软骨头。
他神情疏离,正专心揉搓手指。
李凌冰靠在谢忱身边,心里不好受,想说些什么分一分心,“谢嘉禾,你丢了刀鞘?”
谢忱道:“被孙覃抢了。”
李凌冰的目光与严克交错,“看来是我把你养得太好了。你的刀法还得多磨炼,实战出真知!像他严止厌,上了几次战场,变得很不一样。”
谢忱轻声“嗯”了一声,他顿了顿,终是问出口:“主子,你准备怎么应对鞑靼人?”
李凌冰轻笑,“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的腿还挺长的。再大的风浪我也闯过,我不怕。再说,闯不过,不是还有你,有高雪霁,有——”她怔怔看着严克,“有他严止厌嘛!”
谢忱仍是“嗯”一声,陷入一贯的沉默。
李凌冰咳嗽,她闻到风中的沙尘味更浓,四周沙朦朦的,原本一抬头就能看见的秃山不见了踪迹,“怎么这么多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