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看了一眼四周,除了他、团团儿还有那两个哭泣孩子,其他人都躺在地上——不知是死还是晕。
包子里有蒙汗药,但团团儿没事,显然,药是被下在肉馅里。他四郎有个习惯,吃东西,吃一半,藏一半,存在小兜里,以防日后路上缺粮食。这个习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帮他养成的,却深深刻在骨子里。
就算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还记着这个习惯。大约是有什么人在天上保佑他吧。
他只吃了团团儿一半的肉馅,他还挺得住!
四郎挺直背,拔出仪刀,身前五丈,是关外的刀客,十丈,是无辜的孩童,而身后十尺,是他的团团儿。他像束光般向刀客冲去,手中的仪刀是神兵利器,寒光在月下闪烁,刀刀见血,招招要人命。
他是身经百战的君侯,亦是她的四郎。
四郎站在刀客们的尸体边,折臂擦去刀上的血,冷冷望着药师郎。
药师郎脸色惨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四郎垂下刀,怒吼一声:“阎王!”朝药师郎冲了过去。
药师郎朝四下望一下,瞄准那两个孩子,扑了过去。一个素白身影从他身前掠过,抱着女童滚到一边,扶起来,搂在怀里,问:“没事吧?”
小女孩抱着团团儿的腰哭也不敢出声,只一个劲抽气。团团儿双颊酡红,似醉了般,晃了一下身子,被孩子扶住,才没摔倒。
药师郎抢了男童,用一把匕首抵着他的喉咙,“阎王是催人命的,可不是救人的。顾自己和娘子多好,多管闲事都得死!”
四郎黑眸转动,“李之寒,你过来,到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