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一脚踹翻桌案上,怒道:“我们中州是没有男儿了吗?送一个女人去受/辱!就该是男儿去,打得鞑靼鬼兵滚回魂山!”他歪头皱眉,“怎么少了半张?鞑靼还提了什么要求,一个女人、数百万银两还喂不饱他们的鬼口?”
严克捏着那团小碎纸,默不作声,低头缠伤口,缠完,他站起来,披上一件单衣,双手交叠在背后,揉搓纸团,“大概是送信之人失手丢了下半张,不打紧的,他们议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
严克握拳,黑眸凝重,“这窝囊仗还打得下去吗?”
这问题严克在问严刚,也在问自己。
严刚也在想这个问题。
仿佛边疆战士们的一腔热血都是泼在了最脏的沟渠里、最冷的冰山上。
有兵士前来禀报:“东海上发现十三艘琉球人的战舰。”
诸多不甘、再多抱怨也在战情突显的时候化作尘埃。
严克冲了出去。
严刚快速穿甲,他走到烛火旁,把纸片化了,他吩咐手下:“派出所有严家暗卫,死死看住定州侯,就算把他废了,也不准他踏出登州城半步!”
严刚手底下的亲信随将相互看一眼,抱拳领命:“受令。”
严刚已穿好甲,拿起剑,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受伤之态,大步从容地赶上严克。
东海登州大捷的消息传回玉京城。
李淮的心宽慰了一下,也吃得下小霜递来的点心了。
他觉得,他这个圣人做得只能用八个字形容——如坐针毡,殚精竭虑!
还有一件大事,始终如悬在头顶的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