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到悬在水缸上的一根绳子,摸上她的手腕,才发现她双手都被系着绳结。手腕上的勒痕又深又黑,她一定被挂了很久很久。
严春在旁大喊:“公子,给小娘子压压胸口,说不定能救回来。”
他也想。
可是她的肋骨看起来又细又小,万一男人的手太重,压坏了,怎么办?
他胆子有时很大,有时又也很小,小到竟然乱了方寸,没了主意。
犹豫间,那小东西叮咛一声,朝着他脸上噀了一小口水,她的脸如水里绽放的海棠,渐渐有了血色,她眸子动了动,潋出一道清光,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这一次,他不怕了,因为他听到她的呼吸声,感受到她因呼吸而轻轻颤动的身子。
严克想背她,不成,她根本毫无知觉,从他背上滑了下去。若不是严春机灵,恐怕就要摔到她的脖子。
严克只能拦腰抱起她,直往殿外冲。有“严家军”为他在前开路。殿外,严仆们擒了十来个身着捻军铠甲的杂兵,齐刷刷跪倒在地上,像恭候君王那般迎接严克。
严克这才想起那个假扮捻军的内侍。
他抬脚把内侍踹到地上,“全都给我验一验身,男的全都杀了,不男不女的通通给我抓回去。”
“是!”严仆们抱拳领命。
抱着李凌冰,严克不能骑马,他命严春从观内找了一辆运杂货的轱辘车,套了匹好马,抱着李凌冰上去。
严春在前驾车,问:“公子,我们是出宫吗?”
严克回答:“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