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想,他的父亲与哥哥是否也会偶尔聊起他?
严克冷哼一声,大概是他想多了。
昌伯在和严春在那扯闲,目光却始终落在严克身上。严通儒的这四个儿子里——他最看不明白的就是严克,文文弱弱的,未免太不像严家人了。
严克也察觉昌伯在盯着他瞧,昌伯好像是在琢磨他,但究竟在琢磨什么,也只有昌伯自己知道了。
昌伯没有冷落严克很长时间,他拍拍严春的背,“老二,出去吧,老夫还有事情要办,出门,把门关严实,不要让人进来。”
严克心想,总算点到正题了。
严春走到门外,用关切的目光盯着自家公子,门轰隆隆被他关上,连带着院子里的光也被挡住。
天光不照宗祠,唯有幽幽烛火,将人心煎得滋滋生油。
昌伯解下腰间的佩剑,举到燃着烛火的牌位前。
严克认得那剑——父亲的佩剑,与他从不离身。
昌伯的声音浑厚低沉,一字一顿道:“见剑如见父,严克,跪下!”
严克一抓袍子,双膝砸在地上,不仅跪了,还行了叩拜大礼。
金黄的烛火跳动,将士兵们的脸照得蜡黄暗沉,他们不言不语,不行不动,如庙里的泥塑金刚,冷眼瞧着尘世间的某个宗祠里所发生的一切。
昌伯继续说:“祖宗在上,父剑为证,老夫代父行责,为严氏第十九代重孙——严克,行次丁之礼。”
搞这么隆重,这么神秘,就是为了给他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