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狗崽子理应就地打死!
李凌冰没好气地说:“严止厌,别故弄玄虚卖关子,有什么话我们摊在明面上说。”
严克露出小人得志的笑,“明账上的事,解释给你听也无妨。有人给淮王爷做了局,不管那人是谁,都是想以私铸铜钱的罪名给淮王爷头上泼脏水。那个叫尹琼的松州人前几日就被我找到,连找人的功夫都不用费,干干等着被抓,不用审,就一口咬定是与淮王爷合谋铸钱。”
李凌冰暗想,人抓住了应该也好办了。
严克却说:“和一个地痞无赖讲家国大义,他不懂;许他荣华富贵,他背后的人早就给过了;以死相胁,他这样的人最不怕好死;用什么重要之人去胁迫,偏偏是个六亲缘浅的孤家寡人。你看,对方算无遗策,是铁了心给淮王爷泼墨。”
李凌冰的心提了起来,她不得不去看严克的鱼竿,使自己分一下心,也就没那么燥了。
不知怎么的,鱼从来都没有咬钩。
严克继续说:“从淮王府花出去的假铜钱尚不足一万缗,却经由一个人的手传到另一人手。铸钱的事之所以还没有被捅破,不是因为淮王爷运气好,是背后之人嫌火不够旺。我可以杀了尹琼,但撒到海里的钱根本不可能一文一文收回来,也堵不住悠悠民口,”
明明说话的人是严克,李凌冰却觉得口干舌燥,她咬住嘴唇,忍住没有催促严克。
“此事的转折是你弟弟的愚蠢,他把松州的尹琼听成松江府的云群。我想——”严克薄薄的唇向上一扬,“反正都是脏水,乐得再浑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