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冰抬起头,忍不住开口:“弟弟,书要装进自己肚子里才有用,圣人以后过堂问你书,难不成还叫他严止厌替你答?芝麻汤圆咬到嘴里,迟早要露馅儿。再说了,谁又能帮你一辈子,特别是他严止厌,心思缜密,阴沉不定,是最靠不住!”
“我不同你说这个。我知道,你看不惯严止厌,同他有过节。”李淮去抓枣吃,嘴里一边咔咔咬着脆枣,一边道,“我觉得他这人不错,人聪明,讲义气,不多话,挑不出什么刺。若真要说他有什么不好,就是不会骑射,哦,对了,武艺也差,弱得像只小鸡仔子,谁都能欺负他。”
“谁同你说,我看不惯严止厌?”李凌冰不悦地皱眉,又是什么人在人背后嚼舌头。
“他自己说的,姐姐,”李淮吐了枣核,满是期待地对上李凌冰的目光,“你和我说说,你和他结了什么仇什么怨?他这样一个文雅的人,你有什么好和他置气的?我自己问他,他不肯告诉我,只能你来说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问多了晚上梦魇。”李凌冰埋头,恶狠狠道。
“姐姐!你什么时候成了大人?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李淮提高嗓音,不依不饶,“姐姐,你说嘛!急死我了!”
“好了,淮儿,别烦你姐姐,”皇后柔声说,一边抚摸李淮的头,一遍给他擦嘴,“别再叫姐姐,要尊称太真,她已经不是俗世里的人了。”
李凌冰幽幽一句:“母后,你也不管管淮弟,都宠坏了。严止厌替他代笔,张检讨一日看不出来,十日,百日,千日,还能看不出名堂?日积月累的,书都读到别人心里了。”
皇后捧起李淮的脸,“圣人问过你的书吗?”
李淮回答:“张检讨给父皇呈过我的课业,他们都没看出来,父皇还夸我的文章写得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