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狼狈地陷在泥潭里。
另一个女人洁白无瑕地卧在夫君怀里。
她不明白,同样是女人,为何有人的命就这般好?
老天偏要折磨恭顺纤柔的她,而放任冷血任性的女儿被选择被呵护被偏爱。
之寒把目光收回来,看着严克的侧脸,问:“何时做的这些安排?”
严克笑道:“做人不能太老实,做反臣尤其需要不要脸。你跟着来,我不可能不做万全之备。这些兵跟得不紧,人数又少,行军大多在半夜。太平道那些酒囊饭袋岂能探查到我北境之军的行踪?我出了稷下学宫就放飞鸽传信,要他们不必隐藏踪迹,快马加鞭行军。你看那个姓李的妖道直接陈兵在稷下以南。和他一比,我还是太老实。”
之寒把头靠在严克肩膀,他的胸口因说话而轻轻震动,这份轻微的震动令她格外安心,“一会儿只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要和你说件事情。”
“体己话?悄悄话?一个秘密?”严克黑眸闪一闪,“我倒是有些期待。”
“嗯。”之寒把眼睛闭上,“止厌,谢谢你救了我母亲和妹妹。”
严克道:“有母亲疼爱的孩子都很幸福。李之寒,愿你幸福。”
之寒心想,严克是慈母育下的向阳之子,在他看来,母女之间的任何矛盾都可因母女之情而破冰。他对母爱所有的认知和想象源自严老夫人,自然把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想象成严夫人,除了无微不至的抚育与陪伴,还有心甘情愿的成全。
他只是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了她。
他真的很好。
之寒有些情动,用尖尖的虎牙在严克的脖子上咬了咬,唇齿并没有离开滚烫的皮肤,尖牙磨来磨去,把他的脖子弄得潮濡濡湿答答。像是啃根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