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棺材板颤抖起来, 棺盖与棺身泻进一丝光亮,之寒心中一喜, 尝试把手指塞进那条缝里, 不成,惯钉钉得很牢,小拇指都塞不进去。她十指尖尖,猫爪子一般剌过棺材板,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丹橘说:“夫人, 别挠了,听着牙疼。”
之寒苦笑, 问:“哭过了,好受些吗?这棺材薄,帮我把它撞开!”
丹橘每啜泣一次,就用拳头砸一次棺材板,怯生生问:“夫人,我成吗?”
之寒用脚踹板,用拳头砸板,用指甲挠板,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徒冒出一身热汗,“试了才知道!丹橘,就把木头当成你做饼的面团!用力锤!拼命打!怎么折腾都成!”
丹橘的动作开始变大,声音仍是小小的,“夫人,我不成的,我感觉手软脚软,使不出劲儿。再说,我也没躺着揉过面啊!”
之寒心中其实惧极了,只是怕吓着丹橘,强撑着,到如今,莫名地就感到一阵灼热,努力说服自己是心理作用,“爬起来,用肩膀撞!”之寒把丹橘的手放到肩上,“像这样,手和脚撑住下面,用尽全力去撞。”
丹橘的辫子落到之寒脸上,反复确认:“夫人,我可以的吧?”
之寒摸着丹橘的脸,指尖湿漉漉黏糊糊的尽是血,“丹橘,不成也没关系。好和坏,都没关系,谢谢你陪着我。”
一滴——
两滴——
眼泪珠子砸在之寒脸上,不凉,反倒带着一丝人的体温。
丹橘咬牙开始用劲,一次比一次撞得厉害,她骨头都要碎了,但她不敢停,她怕自己和夫人就像被压在房梁底下的爹和娘,被挖出来的时候——抱在一起,浑身又酥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