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橘问:“夫人,你是觉得无聊了吧。咱们可以一起给君侯做衣裳,煮吃食,纳鞋底……”
之寒打断她:“这些——我真的不在行,也不喜欢。你就出去吧,每隔一天就出去逛,挑有趣的事和人给我讲一讲。”
丹橘把碎掉的杯盏归置到木桶里,擦擦头上的汗,“夫人,你给君侯生个孩子吧,有孩子在身边跑来跑去,你就不觉得日子长了。”
之寒:“……”
丹橘总算收拾干净,双臂直拉木桶,摇摇晃晃走出去。
之寒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丹橘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过直来直去,不懂得婉转含蓄。算了,这正是她的长处。
后面几天,丹橘出去逛,给之寒带来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一开始不得其所,不明白之寒喜欢什么,带回来的东西不得之寒喜欢。
渐渐地,丹橘开窍了,茶寮里说书人的荒诞故事被她绘声绘色讲出来。某一日,他详述了一奇女子研究火药炸桥的故事。严克在一旁沉默着听着,当日把说书人捉回府内,吓个半死才放出去。
又一日,丹橘带回来一本图画本子。主仆两个人趴在榻上,头顶着头,面红耳赤津津有味一言不发正翻书页,连有人进来也不知道。
严克一把抽出书,看一眼书面,哭笑不得,问:“之寒,你知道这书叫什么?”
之寒耳朵尖都是红的,回忆那旖旎画面,“不知道,光顾着看画了。”
严克脆生生念出来:“《春宵夜里花里观音与君侯密戏图》。”
之寒愣一下,拼命咽口水,“原来,原来——”难怪她觉得这连环画本子里的情节似曾相识,但因为情节丝丝入扣,笔力艳而不狂,她嗑得上头,一时忘情,竟然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