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怕,但这份怕不能付诸于口,成为压在之寒心间的一块石。他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他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置,只是过来看一眼,看到她哭,就停留住了脚步,到头来却还是未能问出她为何哭,他微笑着摇摇头,在她额上快速落下一吻,“晚上陪你吃饭。”
严克离开。
之寒转头,看到向来喜欢仰头笑嘻嘻看人的丹橘低着头,额发垂下来,遮住她神采奕奕的大眼睛,她把咬了一半柿饼放到盘子里,缓缓推开盘子。
之寒想,丹橘从来没有心事,是刚才他们太过亲密,吓到她了?
之寒喊一声:“丹橘。”
丹橘还是低着头,讷讷问:“夫人,那些把屋子砸塌的东西不是从天上来的吗?”
之寒吃不准她是什么意思,没有回答。
丹橘站起来,抬起脸,仍是挂着旭阳般的笑,恢复成往日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之寒多心,她问:“夫人,你吩咐我做些事吧,我闲了好久了,手都没劲了。”
之寒想了想,“先沐浴吧,赶了那么久的路,我身上都是灰。”
丹橘点头,快步出去备水。
傍晚,严克陪之寒吃晚饭,吃完,又匆匆离开,嘱咐她:“别等我了,人排着队等见我,本子堆成山看不完,怕是要熬好几日夜。”
丹橘眼见着君侯匆匆来,又匆匆去,对之寒说:“夫人,你这澡白洗了。”
之寒正在喝茶,闻言,呛了一口茶水,咳嗽得眼泪哗哗,哭笑不得,“丹橘,我们没那么……”她想不到词来形容,想来三日三夜在丹橘单纯的人生中落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巨大阴影——他们无异于禽兽,她甩甩头,自顾自说,“算了,越描越黑。”
之寒美美睡了一觉。她又恢复到那种无所事事等吃饭的贵女状态,慢吞吞洗漱,上妆,穿戴,反正多的是时辰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