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出生入死,拼的并非是战场上一瞬间的血性,还有勤习苦练与无数个埋首兵书的夜……
之寒打开窗户,手肘支在窗棂上,撑头看严克练剑。
她喜欢看他用剑扫起地上的枯叶。
就如他喜欢看她用笔勾画细细的眉。
派去买东西的下属回来,抱着一个包袱,神色严肃道:“家主,其他东西都买到了,唯有硝石、硫磺这两种金石掌柜不肯卖,掌柜要我们去衙门登记,领了‘引”才能卖给我们。”
之寒闻言一愣,她倒是确实没想到宫里炼丹用的金石在宫外竟是难得之物。想来也是,天王老子炼丹不必考虑材料易不易得,只管下猛药。
严克收剑,走到属下跟前,用手掌按他肩膀,“傻小子,他不卖,你不会招呼兄弟去抢,反正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出城了,谁还能挡住我们不成?”
属下眼中一亮,连连点头,“来来,都跟我走,咱们速战速决,抢了就跑!”兄弟们都被他招呼走了,只留下严克一个人。
严克练剑练得热,靠在窗边吹风。两个人一个在窗内,一个在窗外,沉默着,任时光如水悄悄过。
严克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太坏了?买不到,就派人去抢。以前,我不会这么做。”
之寒用余光瞧瞧打一眼他,知他有心事,这个心事是什么,她慢慢琢磨着,一时捉摸不透,她就把自己放在他的境遇上,思他所思,感其所感,想其所想,然后,她悟了,“止厌,你没有办法让全天下的人都认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