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问:“是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太平道的?”
尹琼哭丧着脸,“我什么都没说啊。他们让我带话结盟,我就来了。我吩咐刻炉鼎,他们那个时候恰好在,大概被他们听去了。他们为结盟而来,我不知道他们存着祸心,他们——”他抬头,盯着堂外破碎的铜炉,猜测眼下的情况,“要害君侯?”
严克脸一冷,黑眸沉沉,“你把我们的名字刻在炉底了?”
尹琼连连点头。
这个人荐了不结果实的银杏树来祈福。
这个人把他们的名字刻在铜炉底下,然后铜炉炸了。
这个人——
罪孽深重,下辈子和青菜馒头去作伴吧。
谢忱突然往外冲。
严克问:“去哪?”
谢忱没有回话,走出去,晃了一圈回来,脸色阴沉,“不见了。”
严克立刻意识到之寒不在前院,虽心里明白有妹妹在,大概只是逛到其他地方去了,但昨日的事历历在目,他还是冲出去和谢忱一起找。
之寒正在后院的池塘边洗手。严怀意站在她身边,手中捏一片银杏叶子,揉搓细杆子让叶子转起来,她鼓起嘴巴,把叶片吹起来,金黄的“小鱼”飞到天上,又落到池塘里,被鱼鳞一般的水波带走。
之寒用帕子仔细擦手,喊住路过的一个师父,“大师,可以留我们在这里吃斋饭吗?”
和尚行了礼,“施主,午斋半个时辰后在那边放。”他用手指戳了戳更深处的院子,微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