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仍是低垂着头,黑眸沉沉,“怀意,你跟四哥说说,之寒好不好?哪里好?四哥想听,想听得发疯。”
高晴闻言,想用马鞭子抽严克的脸。
都什么时候了?
他还只顾着儿女私情!
但他强忍住了。
严克的脸往左边低,严怀意的脸往右边低,她道:“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如果不是母亲提起,只怕四嫂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当年鞑靼人想娶的是我,四嫂知道了,自愿替我出嫁。嫁给敌寇,我光想一想就害怕。她嫁给二哥的时候心里该多苦多害怕啊,她就是一个人熬着,谁都不告诉。”
严克骑在马上,身子笔直僵硬,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已经——嗯,跪了。
高晴插嘴:“四夫人看起来柔弱,心倒是坚的。家主,你这负心汉的帽子算是扣到脚脖子了。我也弄不明白了,她做了什么,你就一下子心狠到要丢下她?”
严怀意露出诧异之色,“四哥,是你丢下四嫂的?为什么?”
严克得如同一只呆鸡,咽口水,缩脖子,不知该怎么回答。现在说什么都好像是找借口,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人!严克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又拼命往回头路上冲。
严怀意追上来,拼命在旁边喊:“为什么!为什么!四哥,你必须说个明白!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四嫂的事,我要替母亲打你!母亲留了好些话给你,头一句,就是要你对四嫂好!”
马蹄子飞起来,两匹马前后不断穿插。
严怀意不停地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
他混蛋呗!
从头至尾,他父兄母之死与她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