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头紧蹙,也朝之寒伸手,“团团儿,母后想你,今晚同母后一起睡。”
光王回过神,眼珠子来回在母女脸上打转,说了句:“也好。”
之寒来到太后寝宫,举目望一望,又见熟悉的绣架,宫里的熏香似乎更浓烈一些了。她踢掉绣鞋,爬上软榻,面朝里,头枕在手臂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整个人就迷迷糊糊起来
太后笨拙地撑着腰,在宫人搀扶下坐在绣架前,低头,飞针走线,过了一会儿,嗓音沉沉传来:“你为什么要回来?”
之寒睁开眼睛,琢磨着这句话,一时没有出声。
太后加重了语气,拖长音:“你为什么回来!”她手中的针飞得越来越快,丝线缠绕到一起,乱成一团球,干脆把绣架往前一推,几乎是吼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是这样。
她的生活波澜不惊、和和美美……
她巴不得女儿死在定州不回来!
好在,之寒的身后已有家人,她身上倒是比刚才更松弛,她放心去睡。
太后的嗓音越发飘渺幽怨:“他更喜欢你。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
之寒再一次从瞌睡中挣脱出来,“母后,我的家在定州。你不想认我这个女儿,就帮我逃出去吧。”
半个月后,玉京城的天空烟火绚烂。
满城都响起“甲子”的叫喊声。
天子御下之京本该井然有序,如今却是一派兵荒马乱之景。官府里的老爷们不知道这群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追了这一头,又从那一头冒出来。严府之外的禁军也被这群鬼缠上,阵型开始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