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眼珠子滴溜溜转,转完了,道:“姐夫在定州打了胜仗,朕高兴,想御驾亲征,前来犒劳北境之将。我们遇上了雪崩,随行之人除了朕,无其他人生还。”
严克的目光转向那只被冰雪冻僵的大手,那手上有许多的旧伤口,大小不一,深浅不一,一看便知是不同兵器造成的。这人肯定是个兵。
严克不忍让一名将士埋骨异乡,还是决定把他挖出来。
见严克走动,李淮突然抱住他的腰,喊:“姐夫,那个人已经死了,挖出来只会浪费时间。这儿随时都会再发生雪崩,你先带我去见姐姐吧!”
本来没什么事,被李淮一吼,头顶雪松上的冰锥一下子落下来,其中一根刺穿了那只手的手掌——没有血流出来,显然那人死了很久,连血都凝固了。
“轰隆隆”雪山发出厉鬼一般的哀鸣。
“快走!”高晴拎住李淮的后衣襟就往下跳,从斜坡上滑下去。
严克最后看了一眼那只手,似一块小小的无名之碑。雪一下子压下来,没过了“碑”。
严克的身子向后跃。没由来的,他觉得泄气,心里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之物,闷闷不乐。
高晴问:“你到底是谁?”
未等李淮说话,严克道:“中州之主——圣人李淮!”
高晴瞪着眼睛,跳到三尺高,“丫的,真的假的?见鬼了!”
的确是见鬼了!
严克心里哼一声。
李淮孤身一人在北境,还一口一个姐夫——不知又在憋什么坏。
十一月初九日,北京虎牢山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