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望着他,挂起笑,“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不必说对不起。”
严克说:“定州城有数十万百姓,半数都是中州遗民,就算是鞑靼百姓,也罪不至以身喂鱼腹。”
李凌冰道:“我明白。所以,你不想等高晴与潘玉了,你想自己搏一把。”
严克说:“搏输了,我会死。”
李凌冰摇摇头,“不,搏赢了,你也会死。杀汗王、博都察容易,你要生,不可能。”
严克哑然失笑,算是默认。
他又一次感慨,李之寒像是他肚子里的虫子,只要他想,她都知道。
如果能砍倒敌人的帅旗,就是从内部搅乱敌人的一个好法子。
只是这法子,又便宜了他孙覃。
但一城人的性命与几个人的生死、一份丰功伟绩相比,宝贵太多,
李凌冰把严克的头抱在怀里,“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只求你,在黄泉路上等一等,你知道的,我走得很慢。”
即使那句话他反复在心中默念很多次,仍是能逼得一个男儿流泪。
严克朝别卓冲过去,横刀砍杀。
今夜,没人能活着走出这大殿。
严克的刀落在别卓脖子上,她跌着向后倒,用手按着上开,挪动膝盖向后倒退,最终,一头栽倒。
严仆已将殿中所有侍卫杀死。
他们聚拢在严克身后——刚才一场混战,使得他们还剩下四人。
严克看向孙覃,“孙小侯爷,我已替你收拾了许多人。你要军功,我严止厌赏给你!你可以告诉李淮,这儿所有人的人都是你杀的。对了,博都察我也替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