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园众人一夜未眠,皇后娘娘也整整痛了一整夜,不知施了多少次针,天色微明时,才稍稍缓解,能让她稍稍安歇,得以饮下一小口水,昏睡过去。
这一夜宫中无人能眠,消息早就传到了宫外去,故而今日朝堂之上不少大臣问候皇后娘娘凤体安康,萧瑜冷冷看着,殿阶之下亦有不少人表面忠心耿耿为国母担忧,实则等着看萧瑜的笑话,看这位不可一世的年轻君王一脸败相。
自始至终萧瑜一言不发,似乎神思游离朝堂之外,不论殿下众臣如何议论争辩,都不予回应,本以为今日就此下朝,可是萧瑜却突然起身走下殿阶,众臣连忙跪倒,萧瑜也只示意萧琳一人落座。
轻缓的脚步声在殿中回荡,一如他以往行事一般不徐不疾,殿内寂静无声,龙袍的细细拖曳声却厉非常。
“众爱卿关切皇后凤体,朕倍感欣慰,想起几日前你们尚还极力反对朕封后一事,甚至不惜与朕为敌,意图另立新帝,短短几日,你们便大不相同了,一时之间,朕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疑虑。”
萧瑜行至程机面前停住脚步,忽然拔出腰间佩剑,殿内寒光泠然。
萧琳也知道昨夜冬儿心悸难忍医治整夜一事,知道如今萧瑜必然心中不快,见他拔出佩剑连忙起身想要阻拦,可是萧瑜只是捧剑端详了一番,并未再做出动作,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好在众臣皆跪倒在地,不曾有人发觉他两腿伤情为假。
萧瑜手握剑柄撑地,缓缓俯身,面带笑容命嵌在地上的程机抬起头来,这一抬头,那闪着寒光的剑身迎面扑来,几乎只差分毫就斩在他的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