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元淡声开口道:“陛下, 我们好事好商量。这匣里装着司府的钱庄地契和大司马的一些手令,我全都交予公主。这是我的庚帖, 而我只要公主的庚帖,其他东西我一样都不要。”
嘉和帝猛一拍扶手, 愤怒道:“庚帖!你敢要庚帖!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把庚帖给你,今日国宴朕怎么给幺幺相看驸马!”
“陛下相看驸马大可随意,我绝不插手。”
司羡元掂了掂手里的牌令,看了明窈一眼,目光有些低沉,唇角勾着几分薄笑,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这霸道的一瞥视线转瞬移开,他看向嘉和帝,缓慢道:
“我只要庚帖。我也势必要拿到庚帖。”
“你!你不要太嚣张了!”
嘉和帝被气得捂胸口,旁边的太监公公急忙来扶他。嘉和帝喘着气骂道:“孽障!你给朕跪下行礼!”
司羡元并无含糊,撩起袍角,背脊挺直地跪立于大殿中。
明窈听到这里终于姗姗明白过来。
司羡元哪里是想要她的一纸庚帖,他动用大司马的权势抢在国宴前进宫,逼迫陛下交出她的八字帖。这是公主择选驸马之后要交换的帖子,是为“纳吉”。而他旁边私卫手里拿的木匣,大抵就是抵押用作“采纳”之物。
一旦她或者嘉和帝收了木匣的信物,不得已把庚帖给他,那明窈就没法嫁给别人了。哪怕他危在旦夕、命不久矣,她也要嫁给他。
明窈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这般模样!如此手段冷辣,无视纲常,甚至可以说不把京城那些想当驸马的俊秀公子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