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魏浅禾的言行过于正常,顾沧恒最终认定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产生的荒唐错觉。
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酸酸胀胀的。
一整个白日,魏浅禾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宋青乔伤势恶化,心口的两处箭伤全部感染溃脓,旁观着的顾沧恒直观感受到魏浅禾的焦虑烦躁。
她似懊恼似后悔,整个人的情绪时而镇定时而急躁。
到了下午,所有能用的珍贵药材全都轮番用上后,宋青乔的病情还是毫无起色,甚至陡转直下,连清醒都再做不到了。
魏浅禾慌得没了章法,最终还是决定破釜沉舟试一把。
她以静养的理由,着人将顾沧恒挪到了另一处营帐。
清醒着的顾沧恒原本是拒绝的,他亦关心宋青乔的生死,想要时刻在旁掌握最新消息,将他一个人扔到别处,眼盲心瞎地等着,着实憋屈。
但他被魏浅禾熬红的双眼震住了,她执意要将他赶走,僵持不过,顾沧恒只能认输。
没了主帐的喧闹,顾沧恒躺在偏僻冷寂的另一处营帐内空等。
无边无际的寂静容易令人胡想,也令人生出困倦。
顾沧恒反复睡去又醒来,迷迷糊糊间产生了从前从没有过的想法。
那些困守在后宅女子的心境,恐怕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吧。
孤独、彷徨,毫不知在外公办的夫婿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只这样痴痴等着、盼着。
若是夫婿今日在外受挫,回来还会平白无故受一顿牵连埋怨,这样的日子,委实憋闷、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