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魏浅禾起身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重新躺回自己那半片地盘。
天已微微亮, 受方才的惊吓, 她是再也睡不着了, 只能睁着眼胡思乱想。
手指轻轻摩挲小腹, 也不知,孩子来了没有。
正在神游天外之际,马车外, 传来一声树枝被踩断的清脆响声。
魏浅禾一下警觉, 撑起半身, 细听外面动静。
可惜,除了那一声脆响,再无其他。
魏浅禾却更为慌张起来。
如此荒郊野外,再无过路的闲人,倘若真是有不相干的路人经过,必是大张旗鼓,嘈杂声不断,偏就这一声意外的轻响,往后再无动静,必是有人掩迹靠近,不得不防。
若是他们如往常一般还在睡梦中,怕是难以察觉这般危险,幸亏她今日难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魏浅禾没有犹豫,果断拉扯顾沧恒,想要将他摇醒,可惜香粉的催眠效果比她想得厉害,无论她如何掐他打他,皆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魏浅禾气怒,掐着他的皮肉,对着他侧向自己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口。
丝丝麻麻,窜入四肢百骸的刺骨疼痛终于将顾沧恒从梦魇中带回。
他梦到自己再一次得偿所愿,将她揽入怀中,睁开眼,她果然半倚半靠,依偎在自己怀里。
这真得不是梦吗,若是梦,为何会有真实的疼痛!
魏浅禾看他还在盯着自己愣愣出神,着急凑到他耳畔道:“快别发呆了,外面有人,情况不对。”
一句话,彻底将他从梦境中扯出。
顾沧恒一把将她按到怀里,凝神细听车外动静,心中暗恼,他怎会睡得这样死,竟然需要她个弱女子来提醒自己危险靠近,实非习武之人当有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