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抄家流放的囚犯,身无长物,所有值钱的物件,出发之前必定都已被狱卒搜刮干净了。
她却能将血玉珍而重之的藏于发间,想来从一开始就对这门婚事十分看重,她们魏家既然在高位时没想过悔婚,他宋青乔就不可能在她低谷时落井下石。
“既然浅浅千里有缘,还是到了西北,那青乔日后,一定会护你周全,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垂首啜泣,默默用袖子擦着泪水的魏浅禾哽咽回话:“谢谢青乔哥哥。”
宽大广袖之后,魏浅禾的眉眼沉静,丝毫不是方才梨花带雨那般的我见犹怜。
她不忍欺骗如此直率坦荡的宋青乔,但她又不得不骗。
其实哪有什么百般打听、辗转寻觅的苦情故事,魏家,她的父亲魏长海,想必也早就将这段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幸好,当初用作两家定亲的信物价值不菲,魏长海一直命她悬作吊坠挂于脖间。
所以从宗翰王府出来后,她什么也没拿,只将这枚血玉小心藏在发间,以防为歹人觊觎,丢失了面见宋青乔时的有利筹码。
退婚?她怎么可能想要退婚。
以退为进,激发他男人的保护欲,再借由婚约彻底与他绑死,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他所见过的,她一路走来的艰辛,再加上稍作姿态,引他垂怜。
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