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俺巴海,他做为在波斯的汗,虽是佛教徒,但也善待过也里可温人,他从他两个曾经挚爱的人那里,那一个男人和那一个女人那里,读过《圣经》中的章句。

令他记忆最深不能忘的,唯独这两首献给情人的诗歌。

玛丽亚哈顿,你可比淑拉密女吗?

伯颜,你又可比约拿丹吗?

你真的不知你的王,你的汗,他有多么的恨你,就有多么的爱你... ...。

然而乌德琴的弦已断,不可再接。恨你的王多年之后已逝,不能复活。

这一切都发生的是如此的仓猝,在短短的一个礼拜内,天地都倾覆了。

第19章 辞别

那是我在汗的宫廷里做的最后一个礼拜。在那后宫中被金丝绒幔帐遮蔽下的小礼拜堂中。

自我被汗召回到他的宫廷里,远离了军营,成为他的大维齐尔,并且拥有了自己在法尔斯的采邑。我度过了三年零一个礼拜的时光,其中有三年是甜的。

我从重伤里死中得活,还没来得及完全康复,就被汗安排加入了去往契丹地面的使团当中。我的汗在害怕着什么,他怕的是什么呢?难道他怕他再一次在醉酒的嫉妒与狂怒中用他的矛刺伤我?当我吟唱那歌中之歌时,显然我的汗已经知道我所沉醉的爱情里不包括他。

我自己曾反复说服自己,我和汗之间是有爱情的,只不过这爱异于寻常的爱。他给我的一切疼痛和羞辱恰恰说明他爱我,而我之所以在面对他时会主动寻求他给与我的凌辱,也正说明我深爱着他。没有感觉才是没有爱,而我的肉体真的对那些痛楚和羞耻的刑罚是有感觉的。

但是,我理智的反复说服无法战胜我心灵的直觉。当我在唱那首爱情的歌时,我的直觉暴露了我的真实。汗听得出来,他因此而伤我。他因为悔恨,才叫我远离他,因为他怕他最终会在极度嫉妒的癫狂中杀死我。

当我回到自己在法尔斯的庄园,收拾自己即将启程东去的行装时。已经开始学习认字母的我的儿子纳海,用他象我一样的蓝眼睛娇娇的看着我。用他脆嫩的童音甜甜的喊我“阿布”。

我的儿子追着我的影子跑,象一个永远甩不掉的小尾巴。直到侍妾苏马洛把他抱回我正妻米莉亚姆的房间里。我的另一个妾碧拉则倚着自己房间的门而立,冷淡的看着庭院里的一切。她现在已经是双身了,腹部已见微微隆起。碧拉穿了件宽大的紫色长衣,项上带着金链,这是为了庆祝她怀孕我买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