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哪里受伤,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顶多放到流动的河水溪水中冲一冲洗一洗就完事,即使要包扎也是随便从衣服上撕下布条随意绕几圈扎好。
可现在不一样了,夭七过的精致,陪在他身边就得学会讲究,不说别的,这样的锦帕还是要随身准备两条的。
手也洗了脸也擦了,曲瑄暗戳戳观察夭七的神色,表面看不出什么异常,曲瑄没多大把握,但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夭七总得面对。
再说,虽与桃华接触不深,可桃华的为人曲瑄还是看在眼里,加上还是因为桃华的刻意告知自己才知道些夭七隐瞒起来不愿意告诉他的事,所以怎么着都得回去看看。
“我们现在回去?”曲瑄试探性开口询问夭七。
夭七一句话不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心事重重点点头,曲瑄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小心理清夭七有些凌乱的发丝,顺手扯下自己头上的发带,将夭七这一瀑墨发拢住扎好。
随后抓起夭七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上,手指张开挤进夭七手缝,十指相扣牢牢锁住不撒手。
当他们二人返回院子在桃花树下站住脚,看着铺在地上这一地从花朵上脱落的花瓣,夭七的心脏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大手揪住、拽紧,一点点收拢。
夭七突然心痛到难以呼吸,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伴随着蔓延开来,无力感也随之而来延伸至四肢百骸,夭七难受到眼眶发酸,那双大手好像随时要将他的心脏捏爆。
花枝上的花朵落得快差不多,余下寥寥无几一些紧紧包拢的矮小花骨朵儿,没有桃华的存在,那道庇护整个院落让院内一直保持温暖舒适的屏障也跟着就此消失。
一阵凉风刮来,将本来就没剩多少的桃花再次吹落不少,花瓣飞下时呈现的再不是唯美到惹人心动的模样,而是一派萧条,吹落到处变成一副败落景象。
夭七蓦然抓紧曲瑄的手,十几年后头一次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