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得丢脸,曲瑄双眼用力一闭咬紧了牙关,上齿碰下齿,那力道几乎要将牙龈咬碎,却再没发出过一点儿声响。
真能忍啊。
老夫人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不定,张着嘴大口喘息。
曲瑄又连着挨了好几下,攥成拳的手垂放在身侧两腿旁,四指向内,圆润指甲陷进手心掐出几个很深的月牙印。
老夫人握住拐杖的手颤颤发抖,也不知是被曲瑄气的还是打他打得没了力气,痛心疾首指控曲瑄说:“你非要气死我才摆休是不是?!”
曲瑄一口气憋在喉咙处,听到老夫人这么说才缓慢抬起下巴,张张嘴顺着吐出来的那口浊气说话:“不是,我……没有。”
“你没有?你怎么会没有!你可真要气死我了!”拐杖的龙首被老夫人紧紧把住,底端一个劲儿猛戳青石板,“怪我,怪我,怪我这老婆子,都是我这老婆子给你惯的!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听你爹娘的劝不让你碰这行,悔不当初啊!”
曲瑄不忍道:“您别这么说……”
老夫人怒呵:“不让我说你就给我好好改过来,该断的断个干净!”
被杖打过的每一处地方都在疼,皮肉疼,连带着骨头都疼,曲瑄尽力忽略掉这些,摇摇头说:“我可以不再接触这一行,也可以回来跟大哥好好学做生意,但要我跟阿七断了,这个绝对不可能,就算您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还是那句话——‘不断’。”
“打死你?”老夫人嗤笑,“打你还得废力气,打了又不听。”
老夫人缓足了气,点着拐杖高声吩咐:“来人,关起来,给我把他关起来,等什么时候想清楚愿意认错了再什么时候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