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比幸运的,这需要赔上洛加一辈子的勇气,最起码洛加是这样认为的。
吻落在唇角。
这是最后一个吻。
“尼克尔森…”洛加低着头,乖顺的坐在尼克尔森的腿上,他不敢看尼克尔森,他的勇气就到此为止了,这一番借着酒精剖白过后,他依旧怕尼克尔森生气。
他的头低的很低,尼克尔森只能看见洛加的发顶,球形关节有些涩,那只完好的手也变得僵硬。
风突然变得很大,吹开了窗帘将紫红的天投射进来,天上滚起了闷雷,大雨倾盆而落,罩子外面的藤蔓探出了头,硕大的叶片随风扇动。
发顶都变得难过,头发丝都没了生气,尼克尔森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他拍了拍洛加的背,慢慢将人搂入怀里。
洛加埋在尼克尔森颈窝,眼泪不知怎的就掉了下来,青灰色的血管攀着脖颈,落入洛加眼底。
“菲西一定会砍了我,”尼克尔森歪头靠在墙上,抚着洛加的后背,“我可能活不过今天晚上。”
洛加没有说话,只悄悄地抓住了尼克尔森的衣角。
煤油灯猛地被风刮倒,跟着风滚去了最远的墙角,屋里登时暗了些许,雨水浇灭岩浆,却依旧留有缠绵的灰烬。
“多久了?”
尼克尔森问的模糊。
洛加愣了愣,愕然的抬起了眼,他撑着尼克尔森的胸膛慢慢坐正,目光从尼克尔森的眼眸滑落到双唇。
“很久了,”他回答的也模糊,“记不清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