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触,郦澜清越觉得困惑。
凭连誉辰的谈吐与学识,着实不像是名普通人家的侍从,或者说,不单是名侍从。
而他不时看向她的眼神,总会让她觉得古怪,不明其意。
但连誉辰不说,郦澜清也不会去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符身份地过度深究无疑是一种冒犯。
做人得有分寸。
赶了月余的路,两人尽量以身体能够承受的最快速度前行,终于,云襄城已经不远了。
他们在距云襄城较近的红枫镇上歇了脚,在茶棚里听了一耳朵从那边传来的消息。
“前不久云襄城不是被特伊尔族领头的蛮夷攻破了吗,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们疯了三天后,开始内乱了!”
“内乱?谁起的头?这么快就开始夺权了?”
“其他几族的头领都想多占点好处,一来二去,动了火气,便直接开始互相警惕排斥,然后就上升到一起争那个草原统领的位置了。”
“乱好啊,让他们自己消耗,我们这边才好把云襄城夺回来!”
“是啊,听说官家派了薛将军来,将军虽年老,但用兵如神,正巧那些蛮夷内乱,我看,云襄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了。”
“唉,但愿如此吧,那些蛮夷……真不是人!”
“快点把他们赶走吧,我家里人天天睡不好觉,生怕那些人打到咱们这镇上来。”
“谁不是呢,没个安生日子过,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了,要不是听说那些蛮夷没有继续前进的迹象,再加上家底全在这儿,走了也不好过活,我也早领着我婆娘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