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也没管于途和小胖同学。

于途看大佬走了, 赶紧捅捅小胖，“我得跟着他们, 你、你去不去？”

“那必须得去！”小胖同学直点头, “我可不想被扔在这。”说完扯着于途就往前跑。

从三考场退出来, 又经过尘沙肆虐的小路，温时就跟在岱余宴身后, 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这沙尘不知道为什么，总带着股他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某个时间段里，他曾被困在这里过。走着走着，又是驼铃声、男人紊乱的喘息和嘈杂的风呜咽。

他下意识去拢校服，手却被岱余宴握在掌中。

“你记不记得一个场景，有黄沙肆虐，有驼铃和风声。”

他恍然，仿佛记忆中那个喘息的男人就在自己身边，就是岱余宴。

尘沙渐渐散去，又回到小路的起点。

眼睛能看清楚后，温时伸出手掌，并没有人拉着他，岱余宴也没有说过话，正皱着眉头沉脸往五号考场的小路上去。

路是黑色的，像用水墨泼在卡纸上，脚踩下去会溅起黑汁墨浆。

在墨泞中走了不短的距离，他们到达处码头，码头上拴着条小船，船头不远坐着个织毛衣的老太太。

她围着暗红色的围巾，鼻子很大，眼窝狠狠地凹陷着，猛一看像没有眼睛，等四个人走过来，她面无表情地抬眼尖细的说话：“这里是黑河，黑河对面是牧场，养着很多兔子和野鸡，你们要到对面牧场去的话，需要帮我找到我的儿子，我才能把小船借给你们用。我儿子已经离开黑河十几年了，但我总觉得他就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背景很简单，老太太身后是篱笆墙和篱笆门，篱笆门上有个小小的暗门，再旁边是一捧土，离土堆几米远的地方，是个掉漆严重的红色小箱子。

整个看上去，像暗/黑/童/话/的插图调色，老旧没生气。

于途问老太太：“那个……奶奶，你儿子去哪了？”